北京那家医院治白癜风好 https://jbk.39.net/yiyuanfengcai/yyjs_bjzkbdfyy/三十八载中医感悟
以下摘录于年成稿、年出版的由沈老主编的《沈坚华中医临证心镜》自序。
吾从事中医药工作已三十八年,经历了近60万人次的诊疗,对常见病中医治疗的思路、对疑难杂症的中医辨治方法有了一点自己的感悟。对部分现代人眼中“中医多是慢郎中,中医只长于治疗慢性疾病,长于预防调理,而对急危重症没有太好的办法”的观点,我认为未必如此。
在急性病中,中医其实亦有用武之地,在维持患者生命体征的情况下中医亦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曾治一急性胆囊炎并胆绞痛患者,该患者因进食肥腻之品,于次日凌晨出现上腹部胀痛不适,医院急诊,经西医常规治疗疼痛无缓解,当日早上前来寻求中医诊治,我应诊时见患者上腹绞痛,弯腰而来,痞闷欲呕,泛酸不欲饮食,面色青*,口干口苦,溺*,便秘,舌质红,苔*厚干,脉弦细数寸浮。查血常规白细胞1万6,中性粒83%,核左移,考虑患者病势迅速,予以内外同治,先予药膏外敷,中药以小柴胡汤合四逆散加减。患者随即外敷药膏,半小时后疼痛便已大大缓解,能正常走路回家。三日后患者复诊,查血常规白细胞7千4,中性粒60.9%。
也曾往山东出诊,患者因慢性心力衰竭加重入院治疗未效,家人邀我前往山东会诊,其时患者神情淡漠,并已现中风先兆,我开出小柴胡汤加羚羊骨、水牛角、石膏、毛冬青等中药两剂,其中小柴胡汤之参用高丽参,患者第一剂药还没服完便已昏迷不醒无法服药,西医经一系列处理,一周后仍无法使患者苏醒,无计可施下把剩下的一剂中药煎煮后经鼻饲打入,患者竟渐苏醒。后经电话加减药物,调理约一月后患者逐渐好转,从ICU转回普通病房。
又一中山90岁患者,因脑中风合并肺感染住院,医院已发病危通知,按当地风俗家人已把患者接回家中静待过世,经人介绍家属邀我出诊,诊时患者已呈昏迷状态,我据中医理法方药拟小柴胡汤加羚羊骨等合安宫牛*丸,翌日患者即苏醒,后加减用药一周,即渡过了鬼门关。
又有一东莞患者,肺结核多年,近期加重,医院住院,家人恐其不测邀我会诊,症见精神萎靡,不欲饮食,腹胀如鼓,潮式呼吸,予小柴胡汤及秦艽鳖甲汤交替服用,两周后患者症状明显缓解,已能饮食,腹胀消失,自行到广州就诊。
又一潮阳患医院住院治疗,一日突发颈项强直,只能端坐,夜不能寐,邀余出诊,拟柴葛解肌汤一剂,当晚服药,第二天即症状解除,可平卧而眠了。
龙门一患者,医院行垂体腺瘤切除术,术后住院16天鼻腔渗血一直未止,患者朋友抱着一试的心态请我会诊,给予益气摄血、化瘀止血中药,当日上午10时服药,下午4时即血止,无反复。
从以上几个例子,可见中医治疗急性病亦是有疗效的,见效与否,取决于医家辨证是否准确,用药是否恰当,药量是否足以控制病势。这几点,不能只靠纸上谈兵而来的,而是必须通过大量的临证实践,印证前人经验,从中总结提升出来。
年,前辈上海姜春华与北京沈仲圭发起关于卫气营血的治疗是否应当遵从在卫汗之可也,到气才可清气的论战,当时从医不久的我认为应当遵从温热论所言,但后来大量应诊,碰到一些患者,早上来的时候是一个桑菊饮证,开了桑菊饮给病人,第二天病人来复诊时告诉我,吃药后更辛苦了,开始以为是辨证失当,但经历数次后,发现辨证是正确的,但患者还是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有一个规律是早上来看病的患者出现这种情况的较多。细思之下,发觉是因为早上病人来的时候是个桑菊饮证,到中午回去服药时证候已加深加重,是银翘散证甚至是白虎汤证了,所谓“温邪则热变最速”,病势发展了,病人当然会更不适,表象是病人觉得吃药后更辛苦,药是错的,其实质是病人的症状是病势发展使然,而桑菊饮的药力不足以控制病人的病情,阻止不了病邪发展的趋势。联想起姜老的“截断扭转”疗法,经过细心观察并发现了鉴别要点,我开始为就诊时呈现桑菊饮证,而病势有发展趋势的病人投以辛凉重剂如羚翘解*汤和白虎汤等,这就能很好地控制病人病势的发展。这以后病人复诊时常告诉我,吃药后马上就舒服了。通过经验的积累,如果碰到病重的患者,我就让他日服二剂至三剂药,这样很多高热患者当晚深夜后就能退烧,即使大叶性肺炎的患者也能10天左右吸收康复,没有借助西药。
至此,我认为,对于危急重症的处理,中医不应当局限于每天一剂中药,必要时一定要加大药力,提高服药频率,并配合外治法,使病人的症状得以缓解,病情得以控制。就像使用抗生素,单纯扁桃体炎、化脓性扁桃体炎、大叶性肺炎、感染性心内膜炎等的剂量也是根据病情轻重而定的,中医不能自我限制剂量,该用大量的时候还是该大量的。
我们学习前人的理论,不应该生搬硬套、囫囵吞枣,我们应该去验证前人理论的可行性、实用性,并在此基础上加以发挥,加以提高。总结治疗急危重症的经验,提高中医在此领域的疗效,我的感悟仅是抛砖引玉,希望能为推动中医发展添砖加瓦。
年的春天,或许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当时在重点高中读理科班的我,原来是计划着学IT的,一场突发的高烧,突然而来的心律失常,是父亲每日3剂中药用了3天帮我退烧,后面又用了2周才把心律失常治好了;现在很难去考究当时是什么病了,普通的流感?病*性心肌炎?又或是那个春天特有的传染病?亲身感受到了中医的神奇疗效,感受到了她的博大精深,从那时开始,我决心走入了中医之门。
有别于单纯的院校学习,高中毕业的暑假,背了《濒湖脉学》后我就开始跟随父亲出诊,后面大学几年的寒暑假,风雨不改,系统性的中医理论体系是我们大三后才开始逐步接触的,那时候已经跟诊三年,已经自行熟读了《*帝内经》。一路走来,从入中医之门至今,也近二十个年头,我深感读书-临证-再读书-再临证才是提高中医临床疗效的有效途径,中医也不仅仅是慢郎中,一些急症、一些现代医学没有明确干预手段的疾病,其实中医也有很好的疗效,这些年我自己也积累了不少这些案例,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整理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希望可以追寻着父亲的脚步,在父亲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继续做一个有临床疗效的好中医。
沈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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